我叫徐力，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最近被女朋友被领导撬了。
职场情场双失意，正好老家的母亲身体有点不好，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可是没想到，刚到家我母亲就劝我结婚，更没想到的是我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一个牌位。
01
我是从一个小山村出来的大学生，在这座城市中没有丝毫的根基，凭着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性格确实是勤快老实肯干事，所以在这个城市里也是有了一个小小的落脚地。
我既然从那个小山村里出来了，就没想着再回去。
我的老家拖枝村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算是一个少数民族聚集地。
每个人除了大名，还有一个名字。
我在村里叫成格尔，是指“天蓝色的天空”的意思。
拖枝村不大，总共也就千多人，只有拖枝村的小卖铺和村长扎实笃志那儿装了电话。
村里人要打电话接电话全都要到扎实笃志家去。
说也奇怪，这个村子虽然比较偏僻，但是也有*府扶助，也有开发商来过，但是后来全都不了了之了。
之前我怕我妈找我不方便，也和我妈说起过，要在家里接根电话线，钱不是问题。
我虽然月薪不是很高，但是这个还是完全负担得起的，但是我妈不同意，说这是老人们传下了的规矩。
能在庄子上装这些东西，坏风水惊*神。
我听了，也只能哭笑不得。
我是一个接受了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当然不会信这些事。
可我妈信，所以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和我妈拧着干。
我一直对我妈是有求必应，除了一点，那就是要我回拖枝村，除了这事，其他一切事情都好说。
我也说过要接母亲出来住，可是母亲不愿意。
这次，我妈在电话里小心地说，“成格尔啊，这几天得空了回来一趟吧。”
我一听，眉头一皱。
这话有些奇怪啊，我妈知道我的脾气，已经有好几年没在我面前说起回拖枝村这件事了。
这次怎么突然又提出来了？我把手机换了一边，压下了心里的浮躁，“妈，这事我和您说过很多回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回去，您要是想我了，我随时愿意去接您出来，就算不出来到附近的镇子里见见面也行。”
这是我左思右想才想出来的折中办法。
我妈在那边轻声哭了起来：“成格尔啊，难道真要等妈死了你才愿意回来看妈一趟？”
我揉着眉心，觉得自己脑子昏沉沉的，“妈，您别逼我。”
这时候，我妈那边的电话突然被旁边的人拿走了，扎实笃志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成格尔，你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阵子又病了，昨天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今天拖着病身来给你打个电话，还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你就是这样为人子女的？养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对你妈的？”
一连串的质问砸在了我的脸上，心上。
“村长，我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不是我说你啊，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丢下老人在家，成格尔啊，我看你小时候也不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啊，怎么长大了就变这样了，外面那花花世界就那么好，迷花了你的眼，让你连自己的根都不要了？”
我听着扎实笃志的训斥，沉默不语。
最后，我抖着手，就像下了某个万不得已的决心一样，咬着牙，嘎嘣作响。
“村长，您别说了，刚好这几天我有空，明后天我就回来一趟，我妈就先托你照顾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
我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一样，浑身汗如雨下。
我回了家，按亮了灯光。二室一厅的房子，以温暖的米色为主调，装修得简约而温馨，家里的家具都是我和女友一起去家具城淘回来的。
两个人都是普通的工薪族，装修的预算不多。
所以那段时间，女友总是拉着我跑建材市场、家具市场，店比店，货比货，务必找到最便宜最好的那家。
累是累了点，但我一直甘之如饴。
我一直以为这会是我和女友的新房，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一挨上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面浓雾弥漫，伸出手就看不到自己的五指。
我在浓雾中不停地走，却辨不明方向。
这时，在我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赶紧追上去，高声喊着“喂，等等，你等等。”
但是那个影子却听而不闻，我越追越近。
终于，我抓住了眼前这个影子，“喂，叫你呢。”
我有些生气地喊，那个影子就慢慢地转过身来。
“啊——”我一声惨叫，被吓醒了过来。
我吓得气喘吁吁，手胡乱地在床头摸索着，砰地一声，放在床头的水杯砸在了地上。
我被这一声脆响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吓死哥了。
不过幸好，这一声响倒也把我走失了的*叫回来了。
我重新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
我试着回想刚才那个让我饱受惊吓的梦。
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最后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影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我隐约觉得，我受惊吓，不光是因为那个影子可怕，还因为那个影子身上隐隐的熟悉感。
但是我要顺着这熟悉感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脑里一片空白，唯有白雾弥漫其间
第二天，我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赶回拖枝村
拖枝村离我现在居住的城市并不远，自己开车的话
大概五六个小时就到了，我昨天和朋友们说起要回老家一趟
和我关系最好的胜强就把自己一台空置不用的车借给了我
我也不客气地拿了过来，男人都是爱车的
就算不是自己的，开过来过过干瘾也好
我把买回来打算带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车子，才正式出发。
02
我那一车子带回去的东西里有几样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香烛纸钱等物
这种东西我还是专门到城市的丧葬一条街买回来的
这是拖枝村在外地的人回家的时候都必须要做的事
需要祭拜一下各种的山神、河神、草头神
忘记了的话，必须回去买上才行
已经21世纪了，但是在我的家乡
还是有这种诡异风俗，在外面跟人说，谁会相信啊
我也曾经问过我妈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
我妈也说不清，只是祖上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那后来的子子孙孙们就一直传下来了
拖枝村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各种各样的庙宇很多
大神有大庙，小神有小庙，甚至有些庙在我看来根本就只是用几块石头垒成的。
但是从外面回家的人要一座庙一座庙的拜过去
这同样是我讨厌拖枝村也讨厌回去的原因之一
我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抽上，手搭在方向盘上
边开车边在想昨晚上的噩梦
我老是感觉昨晚上那个影子有点眼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昨晚上，那个影子转过身，我看见的是一张流满了鲜血
还掉出了一颗眼球的脸，头上破开着好几个洞
鲜血混着脑浆顺着头发滴下来
我当时甚至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苦笑一声，最近事情太多了
自己怎么开始疑神疑*了，一个噩梦就让自己胡思乱想
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还有三个多小时就到拖枝村了。
到村口了，我先没有回家，先挨个庙拜了过去，拜完之后我才往家走。
03
我到家了，出来迎接我的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一开始没敢认。
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腰板挺直，行步如风的健朗老人
眼前这个佝偻着背，边走边咳嗽，一头白发乱蓬蓬的盖住了大半张脸的老人，这是我母亲？
我不禁悲从心来，自己真的是好久没有回来了
村长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义务
我赶忙搀着母亲，泪已经不听使唤的流下来了
我和母亲回到家，母亲就马上让我坐下歇会儿
卧室她已经提前收拾好了。然后她就去做饭了，还不让我帮忙
房间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变，就跟当年我离开时一样
除了家具显得陈旧了一点。床、书桌、衣柜、椅子就是我房间里的所有家具，墙上贴着我当时喜欢的明星的海报
只不过海报已经有点泛*，边也有点卷起来。这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里还有一个习俗，吃饭先敬神，就是做好饭后，挑出最好的一部分，先拿去敬神
就像今天，我母亲杀了一只鸡，挑出一根鸡腿，又夹了几筷子菜，然后用碗盛着，先去庙里
吃完饭，我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天，虽然我母亲还在问我的近况
但是我发现母亲的精神确实不太好了，也就劝母亲先休息，明天再聊
我今晚倒是一觉到天亮，也没有做噩梦
我虽然讨厌拖枝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拖枝村的空气质量确实要比城市中要好
我打开卧室门出去，我母亲已经做好饭了，我刚准备吃饭，听到大门被敲响了
DuangDuangDuang
我过去一看，是村长来了，我赶忙说道：“村长，吃饭了没有，一起吃点吧！”
村长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已经吃过了”
村长走了进来，我关上门也跟着进来了
只听村长咳嗽了几声，用扯风箱一样的粗嘎声音说
“他婶子，那件事你说过了没有？”
我妈尴尬地笑了两声
“还没来得及呢，这不才刚回来，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村长像是抽风机一样地喘了几口气，哈~哈~哈，说：“他婶子，这事忌晚不忌早，早晚都要说的，事情早点办完了，咱也好放心不是，我那苦命的女儿也好早点上路。”
村长边说边抽泣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只知道他们口中的事情和我有关
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却还被蒙在鼓里
村长家女儿和我同龄，也是我们当时的高中班花
这次回来，我本来还想借着去村长家走动
再看看曾经的丽人，但是听村长和我母亲这意思，村长女儿好像出事了
我妈在旁边只好答应着，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库房走去
来到库房，打开两扇木门，我看到自己家的库房里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有各种各样的纸钱，还有几个红色的大木箱子。
箱子上系着大红绸缎，旁边的桌上放着四个个金漆的托盘
托盘里放满着用纸扎的金元宝以及一些用纸扎的金银首饰
还有两套大红色的衣裳，一套是纸扎的，一套是绸缎材质的
在旁边还有两个用纸扎的人，看着像是侍女
但是惨白的面孔在我看来，格外的渗人
我心里一跳，震惊地对我妈说
“妈，这是要干什么，弄这么多这种东西放家里干什么，您也不嫌渗人”
我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
“你也先坐下，我有事和你说。这些东西是在你回来之前，村长送来的”。
“村长？”我很久没回过神来，我妈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他送这些东西过来干什么？”
我指着那些看着不像是阳间的聘礼，有些磕巴地说道
我妈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村长都求上门了，倩倩前段时间出车祸走了，村长就想给倩倩找门冥婚，让她在下面热闹一点，别孤孤单单的。
村长去山里求了卦，说拖枝村几百口人，也就你和倩倩的八字合得上，那是阴阳相融，天作之美的卦象
我跟他说过，你是走出大山的孩子，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也怕你冥婚后被缠上
可是村长在我面前跪了整整一晚上，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唉，人家村长也说了，这事是天注定的，最好是不要拦，拦了要折你的福寿，遭报应。”
04
就这样杂七杂八的一堆话，我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我伸手制止了我妈继续神神叨叨下去
“我说妈啊，你的意思是要我和李倩结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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