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申明:本文纯属娱乐,与现实无半分关系。文中照片系原创,图文无关。
〈一〉
宁愿青龙高万丈,不叫白虎抬三分。
龙田河水清澈而温顺,蜿蜒着将大路坪的坝子切割成两片。几只白色的、麻褐的鸭子在水中嬉戏,河堤两岸上百年的麻柳树上寄生着牛角兰、千里光、母猪藤、小棕树苗等长势瘦弱的草本木本植物。
——这是坐在我家堂屋,往大路坪坝上看到的场景。
房屋的左边,百余丈高的悬崖明晃晃的,就连攀崖高手猕猴也望崖兴叹。
偶尔,成群的猴队在悬崖上边嘶声打闹,它们故意脚踩手掀,将松动的石头掀下山崖,吓得在崖下边做活的农人差点大小便失禁,气得粗声粗气地骂爹骂娘。
白得晃眼的悬崖凹陷处,有风沙飘落堆积,有泥沙滑落累垫。
好吃的鸟儿飞过上空,将肚中未消化的棕树籽,葡萄籽,八月瓜籽随风拉下。
卑贱的种子在鸟儿腹中完成一个轮回,涅槃重生,稍微沾泥,便在悬崖峭壁间的薄土里生根发芽,开始了它们生命的旅程。
我们小时候,会在夏末秋初,有明月悬照的夜晚,一家人坐在院子中,听爷爷奶奶摆*龙门阵。惨白的月光投照在房屋旁边巨大的悬崖壁上,黑黢黢的那一丛丛杂树、一丛丛野果藤蓬、一堆堆荒草的轮廓,便在我的脑海里幻化成爷爷奶奶口中幽灵*怪的面孔和它们残缺扭曲的身形,总是用自己的想象力把自己吓得全身冰凉。
我家房屋的右边,是一大片缓坡,几个小组40多户农户零散地将房屋修建在他们自认为有风水、利后人、能发家的地方。
农户稍为集中,便形成院落,吊脚楼的檐角处着檐角,下雨时节,屋檐水层层叠叠,像一串串的珍珠悬挂在檐下。
小时候的我们,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从几道屋檐水帘里穿来穿去,稚嫩的笑声、欢呼声、被雨水淋湿的尖叫声久久地在吊脚楼群里回荡。
吊脚楼大多是木质的板壁,虽然冬暖夏凉,但它的隔音效果不佳。小时候的我时常在半夜里被阶沿下表嫂家传来的激昂的、欢娱的又是痛楚的喘息声惊醒,继而在莫名的期待中枕着表嫂那种不可描述的、充满着诱人声调的浪腔里睡去。
龙田河从我家后面雄伟的八面山发源、经八面山几沟几叉的小溪沟逐渐汇合壮大后蜿蜒而来。
我们家的对面,也就是大路坪的上方,是重庆奉节所辖。
我们和奉节的竹园坝共享着龙田河。
从我们村的大田坪坝上到奉节的竹园坝,修建有乡村水泥路,弯弯曲曲的,有18个大弯,24个小弯。
我家与竹园坝隔龙田河相望,是观看这条网红路的绝好位置。
曾经有个风水先生,到我们屋场里看过以后说,我们家左边的悬崖是青龙,右边的峡谷是白虎,幸亏青龙压制住了白虎。
他又说,前面那条河生得非常好,顺水顺风的,后辈有腾风驾雨的能人出现。
几杯苞谷酒下肚后,面色酡红的风水先生半吞半吐地说,我们家对面的竹园坝,山道盘如蛇,小心我家出逆子。
〈二〉
不怕天干无露水,只要地润出阳春。
我们村叫溜麻园村。我们小组叫伍家梁组。
村里大多姓伍,祖籍从湖南沅陵迁徙而来,在此繁衍生息不过二百多年的历史。我们伍姓族氏的族谱保存在我侄儿子伍锋手中。
伍锋有出息,大学毕后分配到奉节的竹园坝财经所,几年的奋斗过后,现任所长一职。
当年我堂哥是泥瓦匠,经常性出门给人挖瓦泥、踩瓦泥、码泥坯子、车瓦桶子、并且还外带弄烧瓦柴。
那年我堂哥牵了头大骚*牯牛,去邻近的大队帮朱家踩瓦泥。正是春草旺长的时节,树上的鸟儿衔草搭窝,房前屋后的果树在抽芽开花。
听见坎下有母牛的叫声,堂哥拉不住*牯牛的鼻索,一个仰翻叉,后脑勺摔在从瓦泥中捡出来的石头堆子上。
堂哥在床上躺了11个月,等他慢慢扶着床沿下床走路,我侄儿子伍锋差不多满双月了。
堂哥有福气,睡在床上得了个儿子,还不大不小是镇上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后来每年我堂哥给他师傅拜年,他从来不带我侄儿子去。
听说那些年会做瓦烧瓦的师傅在农村很吃得开,口袋里也经常有几块块零钱。
侄儿子伍锋出生那年,我刚好10岁,经常看到堂哥的师傅提几个鸡蛋,拿把面条,一封饼子到堂哥家来做客吃饭。
堂哥不胜酒力,陪他师傅喝酒,两搪瓷杯子下去就烂醉如泥,人事不知。
堂哥家的吊脚楼和我们屋的吊脚楼相隔两米不到。
只要堂哥的师傅来他们家做客,晚上他们家吊脚楼上总能听到我堂嫂含混不清的粗野的骂人声和喘息声,有时高亢,有时缠绵,有时低低地呜呜地叫,有时急急地嗯嗯地哼……
后来侄儿伍锋有了QQ,网名叫舞夜亲唇,再后来他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