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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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4 17:42:00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片树叶都很珍贵。

小时候,在老家农村,烧饭都用土炉灶,柴禾当燃料,柴是山上的干树枝,要花钱买;禾是什么?就是田里的稻草,每家每户自产自销,但数量有限。

除了这些柴禾,还有一样东西,也是很好的燃料,那就是树叶,晒干后包好,可防灶台应急之需。

在过去农村,树叶很多,但是最多、最常见的树叶是一种叫桉树的树叶。因为,南方土壤气候适宜桉树种植,其经济价值与栽植成活率又高。而有人把南方桉树和北方白杨树并称为“南桉北杨”。

桉树叶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具有消*作用,常被用来提炼驱虫剂、除臭剂。据説,在十九世纪,在澳洲桉树叶一度被认为是万灵药,对人体伤口愈合那是出奇的好。

这样説来,按树叶用来做柴禾,确实有点浪费。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在当时,还不至于説吃不饱、穿不暖,而烧饭用的柴禾却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有可能“揭不开锅”。

对一个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説,捡树叶,也是一个任务,久而久之,你就习以为常了,儿时的记忆总是记忆犹新。我记得,捡树叶,最好的时机,是在暴雨后的秋天,因为落叶多而密。

那时候,捡树叶可不像现在这么容易。

天蒙蒙亮,在睡梦中,我被母亲叫醒,説昨夜下大雨了,树叶一定很多。我睡意未消,起床后,拎着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哥哥姐姐出门了。这时,一个激灵,感觉秋天凉了。

刚开始,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捡树叶还要这么起早摸黑呢?母亲説,等到天亮了,树叶早被人家捡光了。是啊,在农村,树叶可是“紧俏货”呢,所以无论如何得赶早。

我家院子,也有几棵高高的桉树,一场秋雨后,我看见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有浅*的,也有青色的,特别兴奋。大哥说,自家的树叶,先别捡,咱们回来再捡吧。

去那里捡树叶,大哥非常熟悉,他带领我们,一会儿,穿过这家院子;一会儿,又绕过那家围墙,把附近邻居家的落叶捡了个“精光”,地上干干净净。

有时候,天黑狗吠,让人提心吊胆,大哥大姐总是安慰我:不要怕、不要怕;而有时候,村里一些人,不愿意你去他家“搞卫生”,故意扯着嗓子:外面是谁啊,是谁啊,听见了,不免尴尬。

等到满载而归,天已经亮了。母亲微笑着,在门口等着我们,招呼赶紧吃早饭,因为还要上学呢。这时,一身疲惫就如落叶飘去,特别的轻松畅快。

父亲把一筐筐树叶倒出来,湿漉漉的扒开来铺在地上,好大一片,顿时透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桉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褪去青色,变得一地浅*,风一吹,飘起来很是壮观。

桉树叶晒干了,轻轻的,脆脆的,没有一点气味,装入麻袋“哗哗”作响。这一年的捡树叶任务,因此宣告完成。等到有一天,当你看见桉树叶在炉灶“吱吱”燃烧,心底比火还热。

春节回家,我发现村里的桉树越来越少了,落叶也更少了,取而代之是屋前屋后的冬青和花草。捡树叶,也许我们只有在小朋友爱劳动讲卫生的课外活动中才能看见。

桉树叶,没有枫叶那么漂亮,那么令人注目,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最美、最温暖的;而捡树叶,更是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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