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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13 23:03:00

年近七旬的老知青耿文强大哥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初中毕业后,他到敦化县秋梨沟公社下乡插队生活了五年,后来招工进城,回到了延吉。

图片来源网络

年电大毕业后,耿文强被分派到水利部门工作,直到退休。因为耿文强是水利建设方面的工程师,同事和朋友们都尊称他耿工。

耿文强的人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他的女儿八岁那年,他爱人意外身亡,耿文强要忙工作,还要照顾女儿,一家的生活重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那时,耿文强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好在女儿乖巧懂事,到了十岁就学会了做饭,上学写作业都不用耿文强操心。

女儿十一岁那年,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在国营企业当会计,也带着一个九岁的女孩。耿文强说自己委屈点就委屈点吧,他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也不想给孩子找个后妈。就这样,耿文强一直和女儿相依为命,苦累并快乐着。

耿文强的女儿结婚出嫁以后,好心的朋友又来给耿文强介绍对象,耿文强却说自己一个人生活挺好的,他不想再多操一份心了。耿文强婉拒了朋友的好意,还是过着他一个的单身生活。

女儿出嫁后,耿文强心里难受了好久。好在孝顺懂事的女儿经常来看望他,给他送一些好吃的,帮他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务啥的。女儿也劝他找个伴,好好过余生,免得女儿牵挂。耿文强却对女儿说:“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家里多一个陌生人,我怕不习惯。你也有家了,以后过好你们的日子就行,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你牵挂。”

时间过得真快,似乎就在转眼间,耿文强就到了退休年龄,他也从青壮年慢慢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回首往事,耿工(耿文强)感慨颇多,他说人生要是能轮回,时间要是能回转那该多好呀!

刚办理完退休手续那会,耿工的女儿担心他会情绪低落或难以适应退休后的生活,她就和丈夫陪着耿工去北京上海旅游了一圈,还陪着他把缺失的两颗牙齿镶上了烤瓷牙。看看父亲的情绪没有过于失落,耿文强的女儿女婿才算放心了。

退休后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耿工的作息一点都没变,早饭后就出门运动,午饭前准时回家,午饭后休息半个小时,再到郊外去散步看风景。耿工说,他虽是土生土长的延吉人,可延吉的好多地方他都没去过,甚至有好多地方都不知道在哪,他突然觉得延吉特别美丽。退休了,时间充裕了,他想好好欣赏一下延吉的风景,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可刚退休不到三个月,单位领导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单位想聘请他回到单位继续发挥余热,带一带那几个年轻人,跟他们传授一下经验。一说让自己回单位发挥余热,耿工很高兴,别说单位给的待遇还很丰厚,就算回单位义务帮忙,耿工说他绝对没二话。

返聘到原单位一干就是五年多,到了六十六周岁,耿工才请辞回家,他的女儿说啥也不让他再继续工作了,因为耿工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二次退休后,耿工报了老年大学书画班,在单位上班时,单位的领导和同事都夸他写字好看,他想到老年大学跟着书画老师好好学学,好好练练,不为名利,只为打发无聊的时光。

学校上课的时候,耿工就到学校学习书法和绘画,学校没课的时候,耿工就在家练字或到大河钓鱼。耿工是个闲不住的人,半天没事干,他就闲得难受。

年父亲节那天,耿工的女儿一大早就给她父亲买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买了一束康乃馨鲜花。一进门,耿工的女儿吓了一跳,他父亲的额头上贴着两条创可贴,还有些红肿。

原来,三天前的夜间,耿工起夜去卫生间,不小心跌倒了,磕破了额头。幸好家里有碘伏,耿工就对着镜子在伤口处涂抹了碘伏,天亮后跑到药店买了创可贴,是他自己照着镜子贴上的。

耿工身体一向很健康,咋会突然跌倒呢?他女儿不放心,医院做了体检。其他指标都正常,就是血压有点高,还有轻度营养不良。

看着父亲的检验报告,耿工的女儿很内疚也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父亲,要不然咋会营养不良呢?耿工的女儿再一次提出,让耿工跟她去一起生活。倔强的耿工坚决不同意,他说自己生活上完全能自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干嘛强人所难。耿工还一再说,以后会好好吃饭,按时吃饭,保证天天都喝一袋牛奶,吃一个鸡蛋。

之后的日子里,耿工的女儿天天都打电话,隔一两天就回家看望耿工,叮嘱他一定好好吃饭。又过了一段时间,耿工的女儿再次试探着问耿工,能不能去跟她一起生活。耿工再次婉拒,他说等自己生活上不能自理了再说。

今年国庆节的那天上午,耿工原打算去登帽儿山,他女儿突然打来电话说让他在家等着,不要出门,她一会就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在厨房准备做午饭的耿工听到了敲门声,他知道是女儿来了,戴着围裙就去开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耿工惊住了,在女儿身后,还有一位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妇女拉着一个旅行箱。

看父亲挡在门口发愣,耿工的女儿笑着说:“爸,你堵着门干啥,让我们进去呀。”耿工这才后退了两步,让他女儿和那位中年妇女进了屋。

耿工的女儿帮那位中年妇女把旅行箱搬进屋里说:“爸,我给你请来一位阿姨,这位阿姨是我同事介绍来的,做饭收拾家务啥都行,人家有健康证,也参加过家政服务培训,你尽管放心就行。”“大哥,我姓罗,今年五十三岁,你叫我小罗就行。”还没等耿工表态,那位中年妇女就自我介绍,并伸出手来要和耿工握手。

耿工把女儿叫到厨房里,小声说:“你请保姆也得先告诉我一声啊,哪有你这么办事的。再说了,我啥饭不会做啊,我啥家务活不会干啊,拆洗被褥我都行,根本就用不着保姆,哪来的赶紧让人家回哪,我不需要。”“爸,这次就不能依你了,我已经跟家政服务公司签了合同,也预付了佣金。就算不用人家,钱也不能要回来了。”耿工的女儿笑着跟耿工解释,还说先试试看,不满意再打发人家走也不迟。

实在不好再说别的,耿工只好勉强答应让保姆留了下来。

回到客厅,耿工仔细打量了一下罗女士,她穿着虽然很普通,也没有化妆,但人长得挺精神,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罗女士看雇主同意自己留下来,她就笑着说:“大哥,你告诉我厨房在哪,哪个是我住的房间,我马上准备午饭。”“你还要在这住?那可不行,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你一个女人住在我家算咋回事啊。”一听保姆要在家里住,耿工立马翻脸了,他说啥也不同意。

耿工的女儿又笑着说:“我跟家政服务公司签的合同是包吃住,咱不能出尔反尔。再说了,咱家的房子是三卧的,有啥不方便的。现在外来的务工人员,男女合租一套房子的有的是。”

亲眼看到了那份雇佣合同,耿工不吱声了,只好让女儿把罗女士带到那个小卧室里,他躲到自己的卧室里生闷气去了。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交响曲,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四菜一汤就端上了餐桌,主食是耿工女儿买来的馒头,还有两个花卷。

第一顿午饭吃得很沉闷,耿工很快就吃完饭去了客厅。说句心里话,罗女士做的菜真得很好吃,咸淡也正好,比饭店的味道还好,很合耿工的口味。耿工心里为什么不高兴,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心疼那几千块的费用吧。

家里来了保姆,耿工家就大变样了,客厅里的沙发巾窗帘,卧室里的被罩床单,全让罗女士洗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耿工的袜子内衣,也是罗女士洗。

厨房里也大变样了,烟机和锅灶都擦得铮亮。罗女士还买回来两盆花,放在了客厅一盆,放在了耿工卧室一盆。罗女士说绿植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对人有好处。

渐渐地,耿工也就和罗女士熟悉了,偶尔也到厨房帮下忙,可罗女士不让,她说她一个人绰绰有余。虽然熟悉了,但耿工从不问罗女士家中的事情,他觉得不应该打探人家的家事。

起初都是耿工去买菜,罗女士总嫌耿工多花冤枉钱不说,买的菜还不新鲜。后来耿工就让罗女士去买菜,花多少报多少。还别说,罗女士买的菜确实新鲜,也比耿工买的便宜。

罗女士刚来到耿工家那几天,晚饭后收拾完厨房,罗女士就到她的卧室看手机。后来渐渐熟悉了,罗女士也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和耿工一起看电视,一起说话聊天。也帮着耿工削水果,端茶水。耿工觉得罗女士确实干啥都行,也有素质,渐渐地他就不那么排斥她了。有时两个人也一起上街买菜,一起出去散步,一起打羽毛球。

可好景不长,左邻右舍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耿工心生烦乱,他猜测邻居们一定是在议论他和女保姆的事情。

有一次几个老友聚会,一位老同事和他开玩笑:“耿工,都金屋藏娇了,也不带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你这样做不太好吧……”“可不能乱说,那是我女儿请来的保姆,我和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耿工感到非常尴尬,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就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前两天,耿工要洗澡,他就拿起罗女士帮他洗好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罗女士笑着说:“大哥,卫生间的地面有点滑,你小心点,要是需要搓背,你就穿上短裤,叫我一声就行。”

听了罗女士的话,耿工默默走回了卧室,他说有点头疼,不想洗了。自从罗女士来到他家,他很少在家洗澡,他总感觉家里有外人,自己去趟卫生间都别扭。那天罗女士竟然说要给他搓背,耿工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这样做保姆,有点太下贱了。

罗女士听耿工说有点头疼,不想洗澡了,她就给耿工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一片去疼片送到了耿工屋里,还说要是哪不舒服,就叫她,医院。

那天晚上,耿工几乎一夜未睡,他考虑了半天,决定辞掉罗女士,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保姆,搅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可第二天起床后,罗女士已经做好了早饭,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口一个大哥,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耿工好几次想说辞退罗女士的事情,可他一直没说出口,毕竟人家没做错什么,也很尽职尽责。

昨天早上,耿工去找了他女儿,说了打算辞退罗女士的事情。女儿问他辞退的原因,耿工吱吱呜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还是要求辞退罗女士,态度很坚决。

耿工的女儿给了耿工两个选项,一是可以辞退罗女士,对她不满意可以再换一个保姆。二是不聘请保姆,让耿工和女儿一起生活。要想自己单独生活,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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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耿工可真为难了,他为此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好办法来,他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跟着女儿一起生活,他实在不想去。再聘请一个女保姆,别人照样说三道四,他到底该怎么办呀?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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