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丈夫是二婚,怀孕后,他总半夜去给家里牌位上香。
吊诡的是,衣柜里设置了暗格,他严令禁止不许我打开。
我偷来钥匙,才知道原来他前妻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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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吞噬的不仅是亮光,还有愉悦的心情。鱼缸里剩下一条孱弱的幼鱼,它躲在水草底下,小幅度摆动尾巴。
隔着一扇门,外头传来痛苦的呻吟。我蒙上被子,等这个声音消失。就在我忍无可忍,要掀开被子起身时,门被轻轻拉开。陈寅带着一身寒气,合着空调散发的暖气袭向我。
“这么晚,还不睡?”他像是一个清醒的夜行者,眼眸湿润,沙哑地问。
我压下那股升腾而起的火气,冷淡回道:“你吵醒我了。”
“睡吧,孩子也要休息。”他瞥一眼被子下面隆起的肚子,眼神混沌,似乎要透过肚子看谁。
“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怀孕令我嗜睡,可还是要硬撑着问他。
“肚子不舒服,吃了一点药。”他应答自如,丝毫不见慌乱。可我左眼皮突突跳,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陈寅是我第十个相亲对象,被父母逼到走投无路,终是点头出嫁。一年过去,我不负众望怀上孩子,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多。他们一家都有事情瞒着我,主神位不仅供奉着佛像,还有一个灵牌。
陈寅的说辞难以让我信服,他和我相处的状态,不像是夫妻,连亲密都像是在完成任务。
“哦。现在好点了吗?”
“嗯。一点了,睡吧。”
他钻进被窝,与我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得出来那种冰冷。我挪动身子后,闻到被子沾上的木粉香。
味道我再熟悉不过,婆婆每日在神位前点燃的香便是这个味。大半夜出去上个香,这样的行为过于吊诡。可生理的困倦战胜我的意志,没有把事情捋顺,我就睡了过去。
清晨我是被客厅老钟吵醒的,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早餐温在锅里,没有晨练习惯的婆婆不知所踪。
拿出手机刷视频,嘴里咀嚼着尚有余温的食物,不适感抛诸于脑后。此时孩子比他们重要,骨肉相连唤醒我内心未曾有过的温柔。
视频声掩盖住各种细微声响,我管不着外面落叶沙沙,也不管水滴落到水槽撞出的响声。
“手机辐射大,不是和你说少看点?”阴森的语调,着实冲击大脑,我手一震,手机呈抛物线落到地毯。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差点吓死我了!”魂魄被吓到九霄云外,我趴着喘了几口气。
“我没出门,在阳台坐了一会。”她语气平缓,不像是有过情绪起伏。心底的恐惧越积越多,滚成一个炸弹。
“哦,我没看到人,以为都出门了。公公呢?”相处一年,这个家里稍微正常的就是公公,至少不会像婆婆那样鬼鬼祟祟。
“公园晨练。你慢慢吃,我去上个香。”她提起这事,我的记忆瞬间苏醒,陈寅深夜不太正常的行为,也令人心有余悸。
他们并不避忌,木粉燃烧的气味从升腾的烟中传来。压住涌上喉咙的恶心感,迅速挪动笨拙的身体,小心翼翼回到房间。
梳妆台的圆镜,只能看见凹进去的眼眶,如熊猫一般。脸色蜡黄,嘴唇苍白。门没反锁,被暴力推开,婆婆人未到声先来:“何潇,我准备去买菜,中午你要吃什么?”
“不油腻的都可以。”比起坐在那个窗帘长时间合上的客厅,我更爱这个小房间。而好的东西,也会有瑕疵。
不打开那个衣柜,我就不会看见幻影,也不会听见其他声响。胎儿跳动声,还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她身体残留那股木粉香,没有风也能冲进我的鼻子。胃部刚平静下来,又翻江倒海,立刻冲入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吐。
早餐还没吃好,我就吐出来了。身体虚脱一般,靠在洗手台。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