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贫困白癜风患者 https://disease.39.net/bjzkbdfyy/240412/l4oeln0.html.夏日乡间的游戏和美食
夏日午后,我无梦而醒,心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随手拾起滑落在身旁的《辋川图》,才发现原来少了蝉鸣。在都市中居住多年,蝉鸣对我来说已渐成奢望。
在我的老家,蝉并不被称为蝉,而有一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炸铃”子。这个名字虽不华丽,却充满了力量与韵味。在农耕时代的乡下,语言虽然未经过文学的雕琢,却与生活紧密相连。每当夏日来临,蝉鸣声声,仿佛是夏日的序曲,为乡间生活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少年时期,我和伙伴们常常手握小铁铲或小钢钎,穿梭于山林间,寻找一味药材。秋日里捡拾“炸铃”壳,春日里挖掘“炸铃”花,虽然辛苦,但每当我们用微薄的收入换取一把小刀、一只水笔或一本笔记本时,那种喜悦与满足感便冲淡了所有的疲惫。有时,我们甚至会用攒下的钱偷偷买一支冰棒,在炎炎夏日中享受那份短暂的清凉。
如今,蝉鸣依旧,午后时光依旧。然而,双塘埂的夏天却因为母亲和女儿的扳罾游戏而变得更加温馨。四岁的女儿在奶奶的陪伴下,快乐地玩着扳罾,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母亲在哼唱着古老的歌谣时,也传递着对生活的热爱与珍惜。
望着祖孙二人,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这个午后,蝉鸣不再是奢望,而是生活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也是蝉鸣,也是午后。双塘埂的门前,一口大塘波光粼粼。三四少年兴致勃勃地扳罾,罾虽小,却蕴含着乐趣。他们将早饭剩余的小麦粑压在罾底,随着罾入水,油花四溅,引来无数小鱼小虾。起罾时,大片的水花漏掉,而罾中却银光闪闪,是收获的小鱼、小虾,还有那偶尔出现的麦穗鱼和泥鳅。
中午时分,天气渐热。少年们在塘边摸起螺丝,用石头砸碎后,去壳取肉,添在罾里作为新的诱饵,弥补上午小麦粑的损耗。
扳罾的乐趣在于享受成果的瞬间。小鱼干、小虾干、麦穗干、泥鳅干虽小,却滋味无穷。母亲从自家菜园割来韭菜,专为挑选泥鳅。烹饪后的泥鳅带着韭菜的香气,而韭菜也融入了泥鳅的鲜美。每一口都能品尝到两种食材的交融味道,那是我味觉记忆中不可或缺的家乡菜。
辋川,那是一片充满诗意的山谷与河流。王维和裴秀才们无需扳罾,他们驾轻舟或孤棹于欹湖之上,从秋到夏,从日到夜,饮酒吟诗、作画对弈、抚琴自娱。他们聆听暮蝉的鸣唱,感受那份自然的韵律。
而在南洋的苏门答剌和美国的十七年蝉,更是蝉类中的佼佼者。它们的翅膀展开超过二百毫米,堪称蝉中的皇帝。春蝉的曲调轻快如小令,夏蝉则如宋词般不拘格律,秋蝉则似元曲般曲折深刻。这些蝉鸣,无不透露出大自然的生机与韵律。
古今名士才子们,或为情、或为仁、或为义,都在自己的领域里追求着自然的境界。苏轼自耕于东坡以自省,曹雪芹自省于红楼以明志,李白自醉于谪仙人以抒怀。而王维则自然于不自然之间,达到了心与物游的境界。杨少师则自醒于《韭花贴》以寄情。这些名人雅士们,都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中找到了与自然相通的契合点。
《剑来》中的少年陈平安,如同初春的蝉鸣,带着执着的决心,独自背剑踏上前往剑气长城的旅程,只为能与心爱的姑娘相见,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希望她能喜欢,但即便她不喜,他也无畏地接受这个结果。
而在《将夜》中,余帘宛如夏日的蝉儿,表面上是书院中抄写簪花小楷的教习,实则她是人间书院的三师姐,原名林雾,更是魔宗的最后一位宗主。她苦修神功“二十三年蝉”,这种蝉在极西的干旱之地生活二十三年,等待雪山冰融、洪水至时才苏醒。苏醒后的蝉在泥水中沐浴,寒风中晾翅,振翅飞向虚空。在灭神殿的一战中,余帘与师兄妹们共同设阵,成功困住屠夫,并重伤神殿掌教熊墨初,灭杀叛徒何池明。战后,她与师兄李慢慢一起周游新世界。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无数少年如同秋日的蝉鸣,被乡野的束缚所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称为十二年蝉、十九年蝉、二十一年蝉乃至二十三年蝉的少年们,逐渐开始了他们的蜕变。他们挣脱乡土的枷锁,踏上了走向外界的旅程。这个广阔的世界仿佛一本厚重的书,若不勇敢走出去探索,就只会永远停留在那一页。总有一些蝉,在远方的某个角落,或是不远的他乡,会成为那片土地上的“炸铃”,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