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疆千里光像磁石一样吸引着野生动物。选自《野草:野性之美》《野草:野性之美》[英]加雷思·理查兹著光合作用译译林出版社出版《与花方作谱——宋代植物谱录循迹》[日]久保辉幸著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植物名释札记》夏纬瑛夏经林著中华书局出版《香港方物志》叶灵凤著余婉霖绘商务印书馆出版《游隼》[英]J.A.贝克著李斯本译北京日报出版社出版■李涛辛稼轩晚年有一阕《贺新郎》云:“惠子焉知濠梁乐,望桐江、千丈高台好。烟雨外,几鱼鸟。”人就是这般,老去方知万事空,富春江上,雨雾钓台,鱼鸟之恋是多么的美好啊。而春天,翻阅一些博物学的闲书,也是一件或许无用,却很美好的事。从无用的杂草里找出有用的性质来近期出版的《野草:野性之美》是其中之一。50种世界各地的野草,风吹哪页读哪页,先捡那些熟悉的名字看:牛蒡、雏菊、大叶醉鱼草、苦苣菜、原拉拉藤、蓝铃花、野芝麻、虎杖、婆婆纳、野豌豆,手绘博物画插图有余张之多,文字倒是简略,对需要了解更多野草知识的读者,略有不满足,不要紧,英国博物学家理查德·梅比有一本妙不可言的《杂草的故事》,前几年有了中文版,你可以找来读。这两种关于杂草的书都来自英国,我们中国也有一本小书不可忽略,即周建人著《田野的杂草》,这是三联书店年6月出版的,为“新中国百科小丛书”之一种,小32开,只有70页。全书分为“引言”“春季常见的杂草”“野草的生命”“夏季常见的杂草”“花的构造及与外界的关系”“到了秋天”“在冬季里”“结束的几句话”八个部分。作者的用意,“是拿自生在田边、路旁、河畔等处,平时看作不大有用处的草类来讲,使读者对于那些草认识得更明白些……可能会从无用的杂草里找出有用的性质来呢”。寒斋所藏为年4月第三版,已经印到一万册。这本小书后来似乎未再版,十年前偶然发现被收入《花鸟虫鱼及其他——周建人科学小品选读》一书,书中还有周氏其他40余篇文章,基本上反映了他在博物学方面的成就。中国古代的博物学著作极为丰富,尽管与后来诞生于西方的博物学不完全一致,但自有其体系。大名鼎鼎的《本草纲目》,其内容涉及了文学、历史、天文、地理、地质、生物、化学等多学科知识,可谓是一部博物学著作。博物学(naturalhistory)是叙述自然即动物、植物和矿物的种类、分布、性质和生态等的最古学科之一,博物学家是“对博通动物学、植物学、矿物学、生理学等自然科学的专家的尊称”。在我看来,他们不仅博学,更是一些勇敢的人,他们生产出无数今天已成为常识、甚至妇孺皆知的知识,然而,这一行当在今天却似已步入黄昏。既可格物致知,也可托物言志无用的博物学,因了一些有眼光的出版家的推动,不时出现在新书讯息中,梭罗的《野果》、涩泽龙彦的《花逍遥》、卡拉纳皮的《本草:李时珍与近代早期中国博物学的转向》、范发迪的《知识帝国:清代在华的英国博物学家》诸书,令读者爱不释手。去年读到两种新书《植物名释札记》《与花方作谱——宋代植物谱录循迹》,一本讨论中国植物通俗名称的来龙去脉,一本深入厘清有宋一代植物谱录的发展脉络,都是极具学术价值的著作。前者为已故的夏纬瑛先生耗尽毕生心血完成,在中国典籍中,植物的同物异名、同名异物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夏先生认为:“一个植物名称本身,就反映着在那个历史时期我们先人对这种植物的认识程度。”数十年中,他遍翻古籍,行万里路,直到晚年因双目失明,无法继续。比如“牡丹”,他注意到,历来医书均未释名,他通过辨析指出,“‘牡丹’者,以其根皮之赤丹而为名,‘牡’字无义。”值得一提的是,夏先生的植物名称辨析,不唯从语言学出发,是在大量的植物调查基础上进行的,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与《植物名释札记》笔记式行文风格不同,《与花方作谱——宋代植物谱录循迹》是一部厚重的专著,作者久保辉幸是在中国工作的一位日本学者,他注意到植物谱录这一类专著在宋代的大量出现,但已有的一些研究多停留于古代科技成就方面,他的研究更多